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旧时每逢过年过节,人们总喜欢在窗上、墙上贴一些剪出来的花卉、动物或图案,营造浓郁的节日气氛;婚庆寿庆的时候,许多用红纸剪出来象征吉祥喜庆的花样,被人们装饰在门窗室内,或放在嫁妆、彩礼及寿品上:姑娘大婶们绣花时,也会拿各式各样纸剪出来的图案……剪纸是人们生活的美丽点缀。传说隋炀帝下扬州时也曾用剪纸技艺装点过枯寂的冬天。隋炀。帝见冬天的园中花树凋零,池水结冰,一片萧条,就令宫女们将彩锦剪为花叶,点缀枝条,挂于树上,又剪出荷花、菱藕等物铺在湖面上,顿时,一幅春意盎然的最象呈现在眼前。
荷花剪纸剪纸是真正属于普通民众的,在生活的许多场景中都能见到剪纸的身影,它繁若星辰,美同山花。全国各地都有剪纸,而江南的剪纸精巧纤秀,别具一格。反映着江南的山水与民情。纸为材,剪为技。一把小剪,几张纸片,却能展现千姿百态。剪纸是以纸张为材料。通过剪、刻、染等方法,塑造出各种形象的民间技艺。由于它取材容易、成本低康、效果立见,又因它款式多样、形象生动,极具亲民性,所以在民间非常普及。纸张是剪纸的主要载体。虽然剪纸中也可用金银箔、树皮、树叶、布、皮、革等片状材料,但纸是最普遍的,因为它最便于剪刻镂空。
剪纸江南具有代表性的扬州剪纸使用的是质地平整、厚薄适中,不夹杂草棒和砂子的安徽手宜。手宣没有经过色染,均为白色,剪好的作品可任选颜色纸来衬托;它的柔韧性又好,还有利于收藏。这此都是机宣不能比拟的。然而纸是一种很容易霉烂的材料。江南地区气候湿润,再加上每年五六月的梅雨天,更易使纸张霉烂。所以剪纸-般很难被保存。除纸张外,剪纸时还必须配备一把合手的剪刀。所谓合手,一是指剪刀大小要合适:二是指钢火要好,能让磨出来的剪口足够锋利:三是指剪刀要用砂轮水磨,不能用机器打磨,剪刀的剪苗磨削、磨尖后还要找一位专业磨刀师开口。
五六月的梅雨天剪纸既可用刀剪,也可用刀刻。与北方剪纸以剪刀为主、刻刀为辅的特点不同,浙江乐清一带的剪纸工具主要是刻刀,剪刀则为辅助性的。乐清用刀刻出来的图样非常精巧细密,被称为细纹刻纸。正是这“纸”和“剪”。开辟了一番纸上天地,形成了剪纸“运刀如代笔”,“以刀当笔”的特殊技法。民为本,乐为先。剪纸是一种流传于中国民间的老百姓自己创作、自己欣赏的艺术,普通民众既是创作剪纸的主体,也是欣赏的纸的人群。剪纸始终保持着源于民间、存于民间的淳朴和清新。剪纸以普通民众的现实生活为创作素材,为民众增添了许多生活的乐趣。
剪纸江南农耕、捕捞的劳作方式,中四季时令的轮替变换,人事社会的变迁,乡里邻间的故事,瓜果鱼虫、荷花小船等人们熟悉的江南物事以及喜闻乐见的戏曲,都是江南剪纸刻画的内容。民间剪纸的应用范围非常广泛,民间灯彩上的花饰、扇面上的纹饰以及刺绣的花样等等,无一不是利用剪纸装饰加工的。剪纸还可用作家居装饰物,以美化居家环境。窗花、门笺是贴在门棚上的刻成长方形图案的剪纸:顶棚花是用来作室内顶棚装饰的,一般以圆形主花居中,四角为三角形花,间有儿何形图案及对称纹样;喜花,又称嫁妆花。
农耕一般采用圆形图案,构图饱满,花中有花,形象多是成双成对,生动活泼,象征吉祥美满和幸福。剪纸烘托着喜庆的氛围,在各项民俗活动中扮演着添姿加彩的角色。以乐清为例。正月初一家家挂春幡、贴窗花,添了喜庆。正月十五乡间各地都有龙船灯巡游的风俗,龙船两侧船身及楼阁的栏杆、屏风。门窗、墙壁全都贴上有装饰纹样的剪纸,具有祈福驱凶、保佑平安的意蕴。《乐清县志》记载每逢元宵“里社笙歌达旦,通衢剪彩,与众共赏,与民同乐”。九月九日重阳节,人们时兴登高,街头巷尾到处吆喝着售卖的重阳糕插着各式小彩旗,旗上剪出各式图案,再点染上:颜色,非常鲜亮。
重阳糕巧为同,秀为异。不论何地的剪纸工艺,都是人类心灵手巧的才智表光现,“巧”是它的共性。由于纸是平面的,受此限制,剪纸的基本单元就只是线条和块面,它并不善于表现三维的空间、场景以及形象的层层重叠关系,所以剪纸必须扬长避短,运用巧妙的创作手法来表现事物。剪纸的“巧”体现在它能用展开式的思维方式,对表现素材进行大胆取舍,删繁就简,一律用简练的线条来概括物体和最象。将立体形象变为平面形象,使任何形象的塑造都共存于一个平面内。民间剪纸就是利用纸的局限大做文章,在局限里自由驰骋,化局限为特点,尽显艺人们的灵巧与智慧。
民间剪纸而江南的剪纸在精巧之外,还有纤秀的特质,与北方敦厚、古拙的风格形成强烈对比。郭沫若曾作诗赞道:“今见南方之剪纸,玲珑剔透地未有。一剪之巧夺神工,美在人间永不朽。”如乐清细纹刻纸刻工精巧娟秀,图案细如发丝,艺人们能在几寸见方的纸张之中刻出几十种复杂的纹样,表现细致而丰富。正因其具有挺秀、俏丽,明朗,细腻、灵动秀美的格调和浓郁的江南海滨风韵,乐清细纹刻纸获得了“中国剪纸的南宗代表”的称谓。扬州剪纸,也是以清新秀丽、线条流畅见长。
江南海滨有明晰的江南地方风格。就其技法来说,尖如麦芒、松针,圆如秋月、玉盘,方如青砖,缺如锯齿,线条如仙翁须辑,飘拂自然。如扬州著名剪纸艺人张水好的花鸟鱼虫剪纸线条飘逸、工细优美又形神兼备,仅菊花就可剪出二百余种图样,细腻传神,甚至叶片上被虫咬过的斑痕都能有所表现。长久以来,剪纸为人们平凡的生活增加了瑰丽多姿的色彩。愿它如天上的星星一样永远闪亮,似山野中的小花一样始终绚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