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赵占东,中国美术家协会会员、国家民族画院副院长、对外友协艺术创作院艺委会主任。其擅长中国写意花鸟画,多幅作品入选全国、全军美展和国内重要展览,拥有代表作《秋声赋》、《雨林长春》、《竹乡清韵》、《花溪万里图长卷》等。
“以大观小”的艺术逻辑——评赵占东先生的全景花鸟画艺术评论:吴永强(艺术批评家,四川大学教授,博士生导师)
赵占东先生是一位有着长期从艺经历和全面修养的艺术家。本于家学渊源,其自幼即随父亲学习诗词、书法和国画。他青少年时代做过专业美工,尔后长期在部队文工团从事舞美工作。与此同时,他曾辗转吉林艺术学院、军艺、央美、军博等多所院校和机构学习油画和国画,其老师包括何孔德、罗工柳、钱绍武、李骏、刘文西等名家。
上个世纪80年代到90年代早期,赵占东先生的多件油画作品便被选送参加全军和中国美协大展并获奖。年代以来,他将主攻方向集中于国画。在其诗书画的童子功和因长期濡染舞美、油画而养成的造型、色彩与空间经验的共同作用下,他迅速成长为一名中国画的行家里手。年,他即以专业导师的身份出版了《中国画笔墨速成》一书,以后又相继出版了多部花鸟画技法解析的著作。从这些著作中,我们可见赵占东先生对中国画技法体系的精深理解和得心应手。
赵占东《榕乡晨曲》×cm我之所以花费这些笔墨来追溯赵占东先生的从艺经历和学养,是因为这对我们了解和判断其今日的创作有着重要的帮助作用。上述信息告诉我们,赵占东先生不是一位传统意义上的国画家,他的艺术是在横跨中西的渊博见识和长年积累的富厚实践经验基础上养成的。北宋沈括在《梦溪笔谈》中为中国绘画美学贡献了一句格言,叫做“以大观小”,说的是画家要画一物,须得先有对这一物的整体观照和全面把握。
观察赵占东先生的艺术,我们将对这句格言有新的领悟:如果我们能够将赵占东先生的具体作品称之为“小”,那么其整个艺术修养就是“大”,这样,我们就能在“以大观小”的句式中见出赵占东先生艺术实践的逻辑依据。这将给我们一条引线,把我们带到探秘其艺术堂奥的核心地带。
赵占东《烟竹春晓》×cm在国画领域,赵占东先生首先是以一位杰出的写意花鸟画家为人们所熟知的。当他决心将精力集中于国画时,他便与自己的油画功底展开了一场战斗,他有意避开自己早就通晓自如的西画经验,全力投入对中国画笔墨语言的研习。
事实上,对于有着书画童子功和因长期绘画而养成了良好手感的赵占东来说,这并非难事,唯一重要的是观念的调整,而他用了决心来解决它。凭着彻底的观念调整,他迅速实现了由舞美艺术家、油画家到国画家的实践转型。
他画山水,画人物,画花鸟,但同时对写意花鸟画表现出最大的热忱,因为对他而言,写意花鸟画是其体悟笔墨语言最灵敏的载体,可以更方便地获得磨炼笔墨功夫,发挥笔墨表现力的机会。
赵占东《秘林花径》×cm另一方面,他也将书法作为必修功课,不断探寻“以书入画”的门径,积累书画对接的经验。不过,他深知,书法笔墨与绘画笔墨仍然分属两个体系,并不能简单地用练习书法来取代对绘画笔墨的研究。
日复一日地,他在钩、勒、皴、擦、点中搜索契机,在烘、染、破、泼、积中寻找突破,终于涵养出一套源有所自、流有所变的笔墨体系。他以自己的独有心得,创立了“意念用笔法”、“用墨递减法”、“焦墨法”“L交叉画石法”“女字交叉画藤枝法”、“画叶分字法”等笔墨技法。在其最喜爱的藤草题材中,这些技法得到了典范性的运用,他的藤草作品因此被誉为“赵家藤”、“占东草”。
赵占东《雨林长春》×cm除了折枝花式的写意花鸟画,在赵占东先生的花鸟画作品中,全景花鸟画占据了极大的比例。本次博览会上展示的《榕乡晨曲》《烟竹春晓》《秘林花径》《雨林长春》等丈二整纸巨作,便可使我们见微知著。
《榕乡晨曲》从地面起势,徐徐展现出大榕树的根部和躯干。晨雾逐渐散去,万物刚刚苏醒;在巨大的树身上,老藤缠绕、枝叶交柯,白鹤栖息,大榕树露出了其复杂的面容。
《烟竹春晓》亦以地面起势。竹林里晓雾蒸腾,烟波浩渺;雾霭掩映着溪涧,岩石挡住了山路;近处,竹笋一边挣脱土壤的束缚,一边将竹竿紧紧依傍。
《秘林花径》以粗枝密叶簇拥着星星花朵,林茂景深,树尽云起;密林中藤蔓攀援,虬枝纠葛;浓荫遮天蔽日,看不见的小路曲折向远。
《雨林长春》以针叶林衬托阔叶,藤蔓婆娑,潭影回光;在潮湿的空气中,春天释放着繁殖的天性;青藤、老须和树的枝条千缠百绕;澹荡的水光,在幽林中变化出一层又一层影调。显而易见,在这些作品中,画家是用了山水画的格局来对待花鸟题材的,所以我们有理由把它们叫做“花鸟的山水”或“山水的花鸟”。
赵占东《家园》×cm画家截取了大自然的一角,如同将镜头近距离地对准了一片景物,然而画中的情境却并非如照相机定格的瞬间,而是经过一种运动视点的切换。
在这里,焦点透视被放弃了,景物的构成得之于仰观俯察、人与物游。其结果是使我们不再担心看清了局部就不能遍览全景。传统中国画的“三远”之法在此得到了综合运用——高远起势,深远通幽,而又以平远的视点尽显景物的全貌。
赵占东《雨林之晨》×cm观其画,我们有一种出入由我、进退自如的感觉:入则能游山,出则能骋目;进可以采花,退可以观瀑。画面采取了满构图形式,从而与文人花鸟画之尚大面积留白拉开了距离,但并未因此阻挡了观者进退与出入的道路,那些林中的罅隙、弥满的烟云,树叶间透漏的光线以及水光潭影,将“留白”分置于景物中间,造成了空气感、光感和视觉上回转的余闲,令画面空间透脱并充满运动的节奏,诚可谓水穷云起,柳暗花明。
顺着这个节奏,另一种奇迹发生了:在画中,明明不见路我们却感到曲径通幽,明明只有零星几丛花簇我们却感到繁花似锦,明明只有斜竹数竿我们却觉得竹海汹涌……清人笪重光语云:“虚实相生,无画处皆成妙境。”观赵占东先生的全景花鸟,我们简直能够把这话脱口而出。
赵占东《烟雨江南》×cm通过全景花鸟画,赵占东先生将花鸟画从枯寂无依的传统文人花鸟画程式中解脱出来,创造了一种有温度、有氛围、充满自然美感和生命活力的情境性花鸟画,从而丰富了花鸟画的当代景观。正如我们难以在花鸟画与山水画之间替它们找到确切的位置,细细观看这些画面,我们还将遇到另外一些分类的难题:它们是工笔还是写意?是再现还是表现?是水墨还是青绿?
其落笔的精准和物象的生动,让我们觉得这些画尽显工笔与写实的能耐;但其笔墨的挥洒、气韵的流贯和诗意的情调,却又让我们有理由把它们归入写意和表现的行列;而画中的色彩也介于水墨与青绿之间。
赵占东《天籁清音》×cm也许我们可以把它们叫做彩墨画,可是放眼望去,这些画却不像流行的彩墨画那样争奇斗艳。尽管画面中的色彩是丰富的,甚至是斑斓的,可是整幅画面的色调却被控制在一种雅逸的调性中——原来,这些作品主要采用了水墨淡设色的技法。在大片水墨的晕染中,偶尔的重彩虽然会让我们眼前一亮,但绝不会独自嚣张,破坏我们从画面中得到的整体印象。
由于整体感的始终存在,这些花鸟画才堪称全景花鸟画,也才堪称情境性画面。它们是由笔与墨、墨与色、物与象、工与写、形与神、景与情、虚与实、气与质、可见与不可见构成的艺术整体。其中,每一对范畴都包含着矛盾,每一种矛盾都挑起了纷争,每一种纷争都留下了痕迹,因而,画面被建构了张力,并在建构张力的同时趋向和谐。
赵占东《高山流水》×cm这就像赵占东先生所禀有的多种艺术修为和经验一样,如果它们是一个整体,那必定得之于一种蕴含了内在张力的辩证和谐,故而能够成就其“大”,也故而能够登高望远,“以大观小”。
当我们在这些全景花鸟画中看出赵占东先生所禀有的中与西、传统与现代的艺术见识、及其在舞台美术与绘画、国画与油画上的经验如何共同发挥出能量时,我们就不仅能够寻绎到建构一种大气象艺术的文脉,还能够为赵占东先生艺术生涯中的那种“以大观小”的逻辑举出形象的证据。
年9月3日于四川成都
艺评人简介
吴永强
Wuyongqiang
策展人、艺术评论家、艺术家
四川大学艺术学院教授、博士生导师、教授委员会副主任、四川省美术家协会理论委员会副主任,四川省文艺评论家协会书画与摄影专业委员会主任,成都市文艺评论家协会副主席,成都市美术家协会理论专业委员会主任。
兼职:泰国易三仓大学博士生导师、四川省文化产业发展促进中心(四川省对外文化交流中心)特约研究员、杜甫草堂博物馆书画艺术专家委员会专家委员、四川省当代油画院学术委员会主任委员、四川省雕塑学会理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