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知不觉间,很多人都开始把躺平这两个字挂在了嘴上,大家总是说:算了,我要躺平了,可是你知道躺平究竟是什么吗?英国散文家切斯特顿写过一篇《谈躺在床上》,“躺在床上是一门伟大的艺术,不需要任何理由或借口”。
马克思的女婿保罗·拉法格在《懒惰的权利》中说:“在资本主义文明占统治地位的国家,工人阶级普遍有一种奇怪而错误的观念,就是爱工作,无限热爱工作,哪怕耗尽个体及其后代的生命力。神父、经济学家、道德家非但不反对这种精神失常现象,反倒往工作上投下神圣的光环。我们的世纪,被称为工作的世纪。实际上,它是痛苦、不幸、堕落的世纪。”
英国人汤姆·霍奇金森年创办了《闲人》杂志,年出版了《如何悠游度日》;年,德国作家贝恩德·布伦纳出版了《躺平》一书。
贝恩德·布伦纳说,我们站立时,远处分开了天和地的地平线许诺了一些我们未知的东西,但它也代表了一个我们不能抵达的边界。每当我们靠近时,它都会移得更远,是一个我们永远都达不到的目标。坐在椅子上还需要控制一下身体,躺下毫不费力。
霍奇金森说,跟努力工作相比,躺着是更有人性的生活,躺着不等于一事无成。“通过在床上躺着,我们使自己脱离了机器的层次。机器人从不反省,它们只会大步前进。无为可以大有作为。”
福尔摩斯的一大秘密就是靠烟草和软垫过日子。遇到棘手的案子,他只会穿着吸烟服,抽着烟斗,懒洋洋地坐着思考几个小时。17世纪的法国哲学家笛卡尔同样懒得动弹。他早年就读耶稣会学校的时候,早上完全爬不起来,就是别人拿桶冷水浇他的脸,他也只会翻个身子继续睡。人们很容易理解,为何如此懒得动弹的人会得出结论说,身体和思想是两个无关的实体。懒惰催生了他的二元论。林语堂说,躺着能透过一层玻璃或珠帘来观察人世的真相,对现实世界投以诗意的想象光环,使其具有魔术般的美感。
普鲁斯特说,他习惯躺在他那张黄铜床上写作,尤其在他人生的最后几年,他因病而不得不在铺满软木的卧室里完成《追忆似水年华》。诗人华兹华斯最爱置身漆黑之中,在床上写诗,一旦有纸张掉落,他就再从头写起,因为黑暗中找东西太麻烦。德国诗人海涅也是在床上完成晚期作品的。《纯真年代》的作者伊迪斯·华顿遁逃到床上写作,以躲避服装礼仪的麻烦,在床上她可以不用穿马甲,而这有助于她思绪的翱翔,就连八十大寿,她都是在床上切蛋糕庆祝。
当你躺下来的时候,你就会有更多的时间来进行思考,而思考会让你整个人变得更加睿智,究竟是谁不想让你变得睿智呢?我相信对于这个答案我们每个人都有自己的答案。我希望有一天我们年轻人统统肆无忌惮的躺平,它是一件很踏实的事情,我们都会这门艺术。躺着意味着放松、知足、悠闲、享受,那才是生活,真正的生活。